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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出兔女郎手办我将死而无憾》

【和弦组】漩涡 第八章(伪母女/刀子预警/HE)

第八章
  言和是被难以忍受的饥饿和干渴唤醒的。
  面前是全然陌生的环境,而洁白的墙壁消毒水的气味让言和逐渐回想起了那晚的事。
  “啊,你终于醒了,我去通知你的家属。”
  护士拆掉言和手背上的输液针,微微一笑,推着手推车出了病房。
  ……家属?
  被恐惧攫取心神,猛地坐起,正要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时,突然被那人一呵。
  “阿和,你做什么,快躺回去休息!”
  言和偏过头,不知用怎样的表情再去面对这人,尴尬的沉默在彼此间蔓延开来。
  “阿和,你……”
  墨清弦心疼地看着言和苍白的侧脸,心里许多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和,你瘦了”
  墨清弦伸出手抚上言和的脸颊,才触碰到便被猛地拍开。
  墨清弦眼神暗了下来,看着言和依旧执拗地侧过头不肯看着自己的脸,心中某处的愤怒开始升起。墨清弦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阿和,我们先回家,回家后……我们谈谈吧。”
  墨清弦看着言和那条紧抿的唇线,只能在心中无奈地叹口气,转身出了门去办理出院手续。

  “要先吃点东西吗?”
  言和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墨清弦穿上那件自己挑选的围裙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抽油烟机开始嗡嗡地响起,食物的味道逐渐弥散出来,言和环顾四周,这个家的所有一切都是自己和清弦一同挑选办置的,而每一个家具都珍藏着自己同清弦许多年来的珍贵回忆。言和的手拂上椅子、桌子,反复摩挲着它们的花纹,感觉冰凉渐暖,从指尖温暖到胸口。
  兴许是顾及到言和太久没有吃过东西,墨清弦只是简单地煮了粥,炒了两碟小菜。
  言和夹住那深绿色的空心菜,迟疑了一下,放入口中咀嚼起来,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散,想到自己差点永远吃不到这样的味道了便忽然地后悔了。不知是饿了太久,还是太过怀念这样的味道,言和狼吞虎咽起来,惹地墨清弦不由地笑了起来,眼里盛满温情。
  哪怕只是女儿,如果能一辈子守在她的身边的话……如下定决心必然割舍最为重要之物般,言和哽咽了起来,泪水不由自主地滴落粥里,于是赶紧放下粥,匆忙地擦了一下眼,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吃饱了”转身急急向自己走去。
  墨清弦愣了下,随后赶紧起身追上言和,抱住了她。
  “怎么了?不好吃么?”
  言和背对着墨清弦,用力地摇了摇头。
  “身体还不舒服么?”
  言和又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呢?你醒来后还没正面看过我一眼,阿和。”
  言和迟疑了一下,随后缓慢呆滞地转过了身,墨清弦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鼻尖,心里更加柔软了。
  “不,不是,清弦,我只是……”
  “阿和”
  在那声低沉温柔的呼唤后,墨清弦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对方,将头埋在了对方的肩上,双手将对方愈发地向自己拉近。
  感受到对方的柔软压着自己,嘴唇也若有若无地摩擦着自己敏感的颈部,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背,如此灼烫,言和完全僵硬了身体,过了许久,才机械地也拥抱住对方。
  “阿和……那晚的事,我不怪你……我问过乐正绫了,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做,你是被药冲坏了头脑。没关系的,阿和,我会原谅你的。下次别和不三不四的朋友一起玩了。”
  言和猛地推开墨清弦,连呼吸都急促颤抖起来,于是猛地揪住墨清弦的领子,咬牙切齿地说着:“墨清弦,什么叫不三不四的朋友,你觉得我是被她们带坏的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根本不是被别人带坏的!我是自甘这样的,墨清弦。”
  言和望着墨清弦的眼无比深邃,如同深海中暗藏的漩涡,在海面的平静之下极速地转动着。
  墨清弦感觉某种可怕的东西呼之欲出,震地她头脑一阵强烈的眩晕。
  关系一旦出现裂痕,就再也不能复原,活了35个年头的墨清弦比言和当然更为深谙此道。
  “阿和,我知道了,我们不谈这个了好吗?我相信着你,你最近的改变我也都看到了,一切都会更好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言和注视着墨清弦,感觉疯狂的毁灭欲即将将自己千刀万剐。
“你什么都不知道,清弦”,言和死死盯着墨清弦的脸,对方眼中的自己暗沉而扭曲,愤怒委屈到了极致,言和便忽然地笑了起来,如同已下决心要跳下那悬崖之人,浑浊在疯狂地搅动成漩涡,言和的心中绝望而又欢喜。
  “你为什么总是要拒绝听见我的爱呢,清弦”言和将嘴靠近墨清弦的耳廓,温热的气体惹地墨清弦全身忽地僵硬,“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一次说个够吧,清弦。”
  言和死死地擒住对方的手腕,吻了吻对方的耳垂,在看到对方身体轻微地颤抖后,晦涩不明地笑了笑,又缓慢地含住对方的耳垂,用舌头留下轻微的水痕。
  “不,不要,阿和”墨清弦的声音不由颤抖起来。
  “好几年前我就想这样做了,清弦,在你我都清醒的时候这样做。”
  言和的手继而不安分地顺着墨清弦的锁骨往下抚摸。
  “让我告诉你吧,那天晚上,你拿喷头洒了我一身水后我就已经清醒了,按理来说我该不做什么的,这样我们一定还能好好相处个几年然后才被你发现的。”
  “可我被狠狠刺激了一下,你看,我们那时候都湿漉漉的也衣物不整对吧。所以我才”
  伴随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言和的话猛然中止。她偏过头,脸颊上的红色如此刺目。
  “混账!”
  那是长久的沉寂蔓延充斥这整个房间,只有墨清弦轻微的喘气声和指针格外响亮的声响还残存于这个空间,空洞地像遥远世界的回音。
  “……是的,我知道我很混账,不过这不是因为你的教育方法出了错,你犯不着自责。清弦,你还年轻,再生一个或者领养一个吧,以后才好有人一直陪伴着你。”说完言和便转身走向大门,从始至终墨清弦再未能看到对方的表情。
  那穿着白衬衣的背影,如此单薄,尽管其主人故作镇定,仍然带难以掩饰的窘迫感与灰暗。
  她又要逃了,这里在她的心中从来不是一个温暖的港湾。
  墨清弦望着言和的背影,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在大脑还未做出判断前,她依然往前跑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你又要去哪?这才是你的家。”
  墨清弦看见言和在惊愣片刻后僵硬地转过身,那张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清弦,你既然接受不了我的爱,又为何非要把我束缚在你的身边?清弦,放我走吧,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这世界上我最庆幸也最憎恶的就是身为你的女儿。放我走,清弦。”
  言和的声音压抑而嘶哑,那双无力而睁大的眼睛已再也装不下那么多的痛苦与深情。
墨清弦失去了语言,她只能徒留地张了张嘴,却滑不出半个有意义的字眼。只有言和手腕的温度与触感还通过自己的手传达到自己的脑内,太多的理由在脑内爆炸一般的纷杂开来,可其中没有一个可以挽留住对方,所有的事实与伦理都在指向言和的离开,于是墨清弦知道了,自己的心背叛了自己,而自己还将背叛自己的心。
  墨清弦松开了自己的手,看见言和对自己露出了一个感激而悲伤的强笑后,消失在了门的那侧。
  许久,在这满屋的安静如坟中,墨清弦忽然想到,说着让自己放她走的绝望的言和一定也在以同等的程度希望着自己的挽留。
  这一次,她再也不能去拨通乐正绫的号码了,墨清弦不由地掩面,久久地跪在冰冷的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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